演義中怎樣描寫“司馬懿”這個人物的?他有哪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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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國演義》中,唯一能與諸葛亮抗衡並阻止諸葛亮北伐的人物是司馬懿。

在與諸葛亮對壘之前,司馬懿已多次顯露出敏銳的政治眼光和驚人的戰略膽識。當曹操平定漢中之後,當時任主簿的司馬懿曾勸曹操乘勝奪取益州。儘管這一建議沒被曹操採納,但在“劉備以詐力取劉璋,蜀人尚未歸心”的情況下,乘勝取西川無疑是最好的時機。事實證明,等到劉備政權鞏固、蜀民安定下來之後,曹操再想攻取益州,已經是“難於上青天”了。在與蜀、吳的關係中,司馬懿是極力主張聯吳抗蜀的代表人物,他曾幾次勸說曹操利用吳、蜀矛盾打擊蜀漢,深得曹操讚許。在關羽力拔襄陽、水淹七軍、擒于禁、斬龐德之後,曹操因許昌地近襄樊而打算遷都,司馬懿極力勸阻,並建議曹操“遣使去東吳陳說利害,令孫權暗暗起兵躡雲長之後,許事平之日,割江南之地以封孫權”,結果不僅關羽被東吳所殺,樊城之危頓解,而且使曹魏政權得以鞏固,基本國力得到加強。

當然,真正全面表現司馬懿的軍事謀略和指揮才能,還是在與諸葛亮的鬥智中。儘管《三國演義》描寫司馬懿與諸葛亮對峙常常處於劣勢,如渭濱鬥陣受辱,上方谷父子被困,受巾幗素衣而不敢出戰,見諸葛亮偶像嚇得奔走五十餘里而問部將“我有頭否”,等等。連曹營大將郭淮、孫禮等人也公開議論“孔明勝仲達多矣”,可見司馬懿確實不如諸葛亮。然而,我們並不感到司馬懿庸碌無能,卻仍然佩服他的智慧謀略。這是因爲,《三國演義》將諸葛亮充分理想化了,在智勝天下無敵手的諸葛亮面前,司馬懿畢竟是可以與之抗衡的唯一對手,這自然提高了司馬懿的地位和威望,即使敗在諸葛亮之手,也並不損害他的基本形象。

演義中怎樣描寫“司馬懿”這個人物的?他有哪些故事?

作爲與諸葛亮對壘的曹營統帥,前有夏侯楙不堪一擊而被擒,後有曹真屢受挫敗而氣病,司馬懿卻獨能有效地抵禦諸葛亮的進攻,這就不能不使人對他刮目相看,承認他具有不同凡響的傑出才幹。更何況司馬懿在與諸葛亮的較量中並不全是失敗的紀錄:取街亭切斷蜀兵糧道,迫使諸葛亮退兵,守箕谷阻止蜀兵偷襲,幾乎全殲陳式一軍;施反間之計讓後主召回諸葛亮,瓦解蜀軍的凌厲攻勢;識破諸葛亮虛攻北原暗取渭南的陰謀而伏擊蜀兵,使蜀兵損失慘重,令諸葛亮“心中憂悶”;如此等等,均可證明司馬懿之才實可與諸葛亮相頡頏。至於司馬懿常常以守爲攻,被人譏爲“畏蜀如虎”,這並不能說明司馬懿怯懦膽小,反而證明司馬懿確有超越常人的戰略眼光和因事制宜的戰術方針。正如毛宗崗指出的那樣:“孔明利在戰,司馬懿利在不戰。夏侯楙、曹真皆以戰而敗,司馬懿則欲以不戰而勝。其守郿城、箕谷者,所以遏孔明之後,而使不得不退也。使不得不退,而懿於是乎可以不戰矣。”司馬懿正是靠對敵我形勢的科學分析,以不戰而勝諸葛亮。

演義中怎樣描寫“司馬懿”這個人物的?他有哪些故事? 第2張

司馬懿採用不戰而勝的策略,除了基於他對蜀兵遠征、運糧不便,因而利於速戰的正確認識外,還表現了他服善膺能,明己知人的良好品質。當郭淮、孫禮按照司馬懿安排從小路救武都、陰平而遭諸葛亮圍殲損失慘重回報司馬懿時,司馬懿說:“非汝等之罪,孔明智在吾先。”當諸葛亮因病退軍五日後司馬懿方纔得知消息時,司馬懿感嘆說:“孔明真有神出鬼沒之計,吾不能及也!”作者雖然意在突出諸葛亮之智,但也反映出司馬懿之明。“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一個軍事統帥能夠這樣冷靜地認識自己,這樣實事求是地評價對手,便爲他制訂正確的戰略戰術奠定了科學的基礎,也就避免了部隊行動的盲目性。這樣的統帥領導的軍隊是不可能被敵軍徹底摧毀的。司馬懿越是堅決貫徹不戰而勝的戰略方針,諸葛亮的戰術優勢就越難以得到發揮。諸葛亮在司馬懿堅守不出的情況下終於無計可施,只得喟然長嘆: “彼深知我也!”

一個人最困難的不是戰勝別人,而是戰勝自己。一個部隊也是如此。司馬懿要貫徹不戰而勝的原則,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蜀軍的挑戰自然會激起魏軍的應戰情緒,魏軍將領希望戰鬥立功也會給司馬懿增加壓力,他不得不想方設法做好安定內部的工作,在羣情激憤難以平抑之時他還得藉助皇帝的聖諭來壓制將士的請戰要求。最難能可貴的,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忍辱接受諸葛亮送來的巾幗素衣而拒絕出戰,挫敗了諸葛亮急於求戰的計謀。這不是怯懦,而是蘇軾所講的“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的大勇,反映出一個主帥的驚人的理智和廣闊的胸襟。司馬懿的堅韌毅力和頑強性格也從這裏得到生動的顯現。

司馬懿的智慧謀略和軍事指揮才能不僅表現在與諸葛亮的反覆較量中,而且通過剋日擒孟達、千里平遼東得到更加充分的表現。然而,閱讀《三國演義》,我們總感覺到司馬懿遠不如諸葛亮的形象高大完美。其中原因,除了二人智謀方面確有差距之外,更重要的是司馬懿在道德人格方面不如諸葛亮。

司馬懿有大功於曹魏,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而曹魏統治者對司馬懿恩渥隆裕,也極少有人可與比並。曹操死時,司馬懿與曹洪、陳羣、賈詡等同爲顧命大臣。曹丕死前,召司馬懿與曹真、陳羣三人入寢宮,命他們三人輔佐曹睿。曹睿病危,令使臣持節詔司馬懿還朝,拉着司馬懿的手說:“昔劉玄德在白帝城病危,以幼子劉禪託孤於諸葛孔明,孔明因此竭盡忠誠,至死方休:偏邦尚且如此,何況大國乎?朕幼子曹芳,年才八歲,不堪掌理社稷。幸太尉及宗兄元勳舊臣,竭力相輔,無負朕心!”並要司馬懿攜曹芳近前,曹芳緊抱司馬懿脖頸不放。曹睿託孤之情不謂不真,司馬懿所居職位不謂不高,然而,司馬懿並沒有像諸葛亮輔佐劉禪那樣盡心竭力,毫無私心雜念,而是培植個人勢力,將自己的兩個兒子安插在執掌朝廷大權的重要位置上,以致後來演出了一場與曹氏逼宮相類的醜劇。儘管司馬懿本人沒有親身參加篡奪政權的行動,但政變的根子卻正是在他身上。司馬懿臨死前,曾說過“人皆疑吾有異志”的話,而他卻並沒有在生前通過真誠而有效的努力來解除人們的懷疑,這便足以證明人們的懷疑是有根據的,而他的不臣之心則是蓄謀已久,他的兒子們只不過繼承了他的遺志而已。司馬懿與諸葛亮的道德人格的巨大差距也就在這裏充分地顯示出來。《三國演義》正是通過與諸葛亮的強烈對比,深入刻劃了司馬懿的典型性格,成功地塑造了這一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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