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諸多文豪名臣爲何都反對王安石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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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一些地方官員現在玩的這套把戲,看來在我們國家是源遠流長。王安石也清楚這一點,他在針對當時時弊提出的各種變法中,就考慮到了這些新法在實施的過程中,會被一些基層官員篡改,因而在新法中加進了不少限制。比如青苗法,明明是規定在青黃不接之際確實是有困難的農戶,在自願的前提下向官府借貸,並明文規定地方官員不得“抑配”,就是說,地方官員不得爲了搞政績工程或爲了那二分利息而強迫老百姓借貸。又如均輸法,目的是由政府派出專門的官員,按國庫中的需要,就近去採購貨物,不再由地方直接上貢。反對變法的蘇東坡就指出,均輸法給了一些官員特權,有人爲了能把貨物賣給官府就會去行賄他們。

價格由他們訂,他們爲了中飽私囊也會把價格擡得比老百姓的高。果然,再好的政策一落到貪贓枉法的一些地方官員那裏,都會被曲解,被鑽空子,被利用。就如小平同志提出的改革開放的決策一樣,在讓祖國經濟騰飛的同時,一些從骨子裏就壞透了的大小官員,置法律於不顧,也置自家的身家性命於不顧,大鑽改革開放的空子,不顧一切地貪贓枉法,以至罷了那麼多,判了那麼多,殺了那麼多,但還是有人不顧死活地繼續往貪贓枉法的地雷陣裏跳。因而在改革開放之初,引起了一部分同志對“改革開放是姓社還是姓資”之類的疑問。這種情況在王安石那裏表現得更爲激烈。他的變法在取得不少實際成效的同時,一些貪官污吏也大鑽變法的空子,貪贓枉法,中飽私囊,弄得一些地方的老百姓很不滿意,於是就給反對變法的人們提供了口實,因而在王安石變法的整個過程中,反對變法之聲一直不絕於耳。

應當說,王安石的時代,政壇和文壇上都是一個羣星璀璨的時代。在王安石稍前些時,有寫下千古名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范仲淹。與王安石同時的,有居官70年,其中50年出將入相高風亮節的文彥博;有三朝元老,被范仲淹譽爲有“王佐之才”的富弼;有文壇領袖歐陽修;有幼時即以“司馬光砸缸”救人而聲名遠播的《資治通鑑》總編司馬光;有學富五車的大文豪蘇東坡及其父親和弟弟,等等。在歷史的長河中,這些人無不閃爍着自己獨特的光芒。然而,除老臣范仲淹自已遭遇過改革的失敗,因而對王安石的評價是:“進者道之行,退者道之止”之外,其餘上述那些各領風騷的人物,全都反對王安石的變法,併爲此而結成了反對變法大聯盟。

北宋諸多文豪名臣爲何都反對王安石變法?

史學界曾流行過一種定式評價:王安石變法代表了什麼階級階層的利益,而反對者們又代表了什麼階級階層的利益,諸如此類。這樣一來,涇渭倒是分明瞭,但變法者與反對者們也被強制得現代化了。試問,按此公式,小平同志倡導改革開放之初,小平同志自然可以說代表了無產階級和工農大衆的利益,那麼那些懷疑論者和反對者們,他們又代表了什麼階級的利益呢?至少,說他們代表了資產階級利益這樣一頂帽子總安不到他們的頭上去吧。其實,王安石變法,是爲了富國強兵以期國家長治久安;以司馬光爲首的反對變法者們,他們之所以反對變法,也是爲了國家的長治久安,他們竭誠爲國的目的是一致的。司馬光認爲王安石的變法好比是將一座還能住人的房子拆了重修,因此他在闡述反對變法的理由時就說:治理天下,就好像房子壞了,那麼就加以修理,房子不是壞到不能住人,就不需要動大手術改造,因爲改造房子,必須有非常好的工匠和建築材料才行,而目前,這兩樣條件我們都不具備。臺灣學者陳致平先生認爲:王安石的變法主張,是純粹從立法的本身着想,而忽略了執法時在技術上的問題和人事上的障礙;反對變法的人則從實際人事上的流弊着眼,不甚重視立法本身之善,因而變法者是偏重於理想而忽略現實,反對者則是重視現實而忽略理想,加之在變法的過程中,兩方面缺乏溝通,而王安石個性執拗,不願謀求人事上的諒解與妥協。陳先生的見解值得參考。王安石的個性確實影響到了他的變法。反對者中,文彥博、歐陽修等都大力推薦過王安石;蘇東坡、司馬光等和王安石都曾私交甚厚。但王安石只聽得進順耳的話,以致在反對變法之聲越來越大時,乾脆提出不顧一切的“三不畏”(孔子說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王安石爲了變法公然反對說天變不足懼,人言不足恤,祖宗之法不足守),不僅將敢於對他講不同意見的朋友全都推到了對立面,最後也失去了皇帝的支持,變法只有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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