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功高蓋主,為何漢武帝還如此信任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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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君主與臣下的關係,范蠡曾有一個形象的概括:“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歷朝歷代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古代的皇權至高無上,不容半點侵犯和威脅,臣下一旦功高震主,君主往往就會“卸磨殺驢”,感興趣的讀者可以跟著小編一起往下看。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范蠡的這句話在衛青身上就沒有應驗。衛青一生戰功無數,在軍中的威望無人能及,入宮時連羽林軍見到他也會低頭拜見,將士們對於衛青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和崇拜。
作為一位常年手握軍權的將領,衛青一生從未遭到他人構陷和彈劾,漢武帝對衛青也是信任有加。要知道,漢武帝是一個控制慾很強的皇帝,他從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自己的皇權,連太子劉據也不行。
可是對於衛青,漢武帝卻是完全的信任。漢武帝設定內朝時,衛青時常跟隨漢武帝出入內朝參政,掌管議論。後來漢武帝又讓衛青擔任大將軍,“諸將皆以兵屬大將軍”。《漢官儀》記載:“漢興,置大將軍,位丞相上。”可見衛青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那麼,漢武帝為何唯獨對衛青如此信任呢?
司馬遷認為衛青能夠得到漢武帝的信任,掌握軍權而不受猜忌是因為衛皇后的“裙帶關係”。太史公執筆素來公正,但對於衛青他確實存在偏見。衛青能夠面見漢武帝並能夠少年掌兵或許有衛子夫的幫助,但他馳騁疆場二十年,立下戰功無數,難道也能是衛子夫的幫助嗎?
明代史學家陳仁錫對此就有一個很好的評述:“太史極不滿於開邊生事,恩幸濫寵,而衛霍二將卻正坐此,故篇中屢有微言。然白登之圍,天驕之橫,向非衛、霍兩將軍,終漢之世邊境無寧日矣。衛霍之功安可以外戚沒乎?且衛霍縱能以外戚貴,寧能以外戚勝乎?”
衛青可以因外戚而貴,但不可能因外戚而勝,衛青在抗擊匈奴的戰役中百戰百勝,將不可一世的匈奴人打得丟盔卸甲,靠的是他出色的指揮能力和帶兵能力,這一點上,他比李廣強出不知多少。更何況,衛青得勢時,衛子夫已經漸漸失寵,然而漢武帝對於衛青和霍去病仍舊十分信任,兩人在朝廷裡的地位不降反增。
所以說,漢武帝從不懷疑衛青,與衛子夫關係不大,其真正的原因還在於衛青本人。各朝各代都供奉衛青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如果說諸葛亮是文臣的榜樣,那衛青就是武將的楷模。
衛青出身低微,曾是公主家的奴僕,然而他得勢後沒有讓權力衝昏自己的頭腦。作為縱橫戰場的大將軍,衛青待人卻十分寬和,以至於時人都說大將軍太過“和柔”。掃蕩漠南時蘇建兵敗,臣下勸衛青殺了蘇建立威,但衛青卻嚴詞拒絕,說自己“不患無威”。對於衛青待人和善這一點,連對他頗有意見的司馬遷也不得不在《淮南衡山列傳》裡寫道:“大將軍材幹絕人……眾將皆樂為大將軍所用”。
當然,漢武帝並不會在意衛青待人如何,真正讓漢武帝放心的,是衛青把決定權都留給他。比如不殺蘇建,衛青的說法是讓天子裁決,他命人將蘇建押回京城,漢武帝赦免了蘇建。這其中十分關鍵的就是衛青明明有決定權,但他偏偏既不殺蘇建,也不寬恕蘇建,而是讓漢武帝來決定,並把拉攏人心的機會留給漢武帝,這就是衛青的為臣之道。
除此以外,衛青不養士,也不結黨營私。儘管待人和善,但衛青向來是點到為止,從不拉幫結派。蘇建想勸衛青養士,他對衛青說:“吾嘗責大將軍至尊重,而天下之賢大夫毋稱焉,原將軍觀古名將所招選擇賢者,勉之哉。”(《史記》)
衛青回答蘇建說:“自魏其、武安之厚賓客,天子常切齒。彼親附士大夫,招賢絀不肖者,人主之柄也。人臣奉法遵職而已,何與招士!”(《史記》)
竇嬰和田蚡喜歡厚待賓客,蓄養名士,漢武帝對這件事深惡痛絕,衛青正是看出了皇帝對於臣下養士的不滿,所以他從不養士,與大臣們也都是保持距離。
衛青參政,但不把持朝政,衛青掌軍,但不把持軍隊。從一位奴僕成為位極人臣的大將軍,衛青深知自己的一切都是漢武帝給的,所以他做事從不逾越規矩。打完仗以後,衛青會立刻把軍權歸還給皇帝,自己則回到府中深居簡出,只有漢武帝需要他的時候他才會出現。
其實,有時候君主殺臣下往往是臣下威脅到了皇權,狡兔死之後,主人就會覺得這條惡狗可能會反噬自己,於是才將其烹殺。然而衛青不會給漢武帝帶來這種威脅,他帶給漢武帝的,是武將身上難得的“安全感”。馮夢龍就曾總結說衛青“握兵數載,寵任無比,而上不疑,下不忌,唯能避權遠嫌故。不然,雖以狄樞使之功名,猶不克令終,可不戒歟?”(《智囊》)
正如馮夢龍說得一樣,一位百戰百勝又讓人完全放心的將軍,漢武帝如何能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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