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皇帝見死不救的官員加官進爵 這朝廷還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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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幹部的官帽子,自古以來都是皇帝給戴上的。皇帝能給你戴上,讓你朝爲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更能給你摘掉,讓你忽喇喇大廈傾,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由此,對上不對下成爲官員的從政習性,也就成爲可以理解的必然,畢竟飯碗在人家手裏端着,小命在人家手裏捏着。對皇帝忠貞不渝、忠心不貳是保住頭上頂戴花翎,進而步步高昇的不二法門。

表達忠誠的最佳時機,就是在皇帝處於危難之際,拔刀相助,該出手時就出手,挽狂瀾於既倒,救皇帝於困境。

可卞敦偏偏就不是這樣的人。

東晉成帝咸和二年到咸和四年,即公元327到329年間,駐守長江以北,作爲東晉抵禦北方少數民族南下第一線守備力量的蘇峻、祖約,突然將刀把子轉向對內,攻進首都建康即今天南京,要和成帝說道說道被陷害被逼反的委屈。

對皇帝見死不救的官員加官進爵 這朝廷還有救?

北有蠻夷欺凌,內有肘腋之患,華夏不絕如縷。國事亂成如此,總要有人出來收拾。這時朝廷的擎天之柱陶侃、溫嶠連發英雄帖,要求各地組建平叛軍,“移檄徵、鎮,使各引兵入援”,有錢的幫個錢場,有人的出個人場,大傢伙同去南京,剁掉蘇峻那小子,勤王救駕!

帖子一到,各路諸侯都紛紛起兵,彙集南京去救皇帝,畢竟東晉王朝再爛,此時也是唯一的神州正朔之所在,是北方淪陷區漢人抵抗軍的精神支柱。如果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那華夏真的就跌入萬劫不復之深淵了。

可湘州(今天湖南一帶)刺史卞敦,彷彿變身鐵公雞,一聲不吭,一毛不拔。不但不發精兵,而且連糧草都不幫襯幫襯,僅僅派個低級軍官,帶着幾百老弱病殘跟隨者勤王軍去南京看熱鬧,“擁兵不赴,又不給軍糧,遣都護將收百人隨大軍而已”。

皇帝考察官員,羣臣觀察同僚,最重要的就在看你在急難險重的任務面前,能不能有所擔當,能不能分君之憂,赴國之難。能力有限是一回事,關鍵是態度問題。

卞敦以如此態度對待皇帝的生死存亡、朝廷的安危禍福,自然引起輿論大譁,“朝野莫不怪嘆”,這老小子老年癡呆了吧,這可是表忠心、獻殷勤的絕好時候,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蘇峻之亂平定後,皇帝論功行賞,自然要弘揚見義勇爲、勤王救駕的大義正氣,打擊見死不救、作壁上觀的歪風邪氣,卞敦很自然的被拋了出來。

勤王軍總舵主陶侃彈劾蘇峻坐觀成敗,不赴國難,這樣的幹部是不能再用了,必須拔掉頂戴花翎,交付中央紀律檢查機關嚴辦。

但出乎陶侃意料的是,他的意見竟然沒有被採納。朝廷的老一輩革命家、社團和朝廷的締造者、三朝元老王導發話了:現在局勢剛剛穩定下來,大亂之後,應當以慈悲爲懷,寬大爲念,“喪亂之後,宜加寬宥”,卞敦的事就不要盯着不放了,撤職查辦是沒有必要的,給他挪個窩吧,“轉敦安南將軍、廣州刺史”。

對皇帝見死不救的官員加官進爵 這朝廷還有救? 第2張

能有這個結果,卞家祖墳肯定是冒青煙了。可卞敦這時卻和朝廷耍起了脾氣,爺有病,爺身體不舒服,爺去不了廣州那不毛之地,“病不赴”。

確實,當年的廣州還不是一線城市,頂多算四五線小城鎮。

按說卞敦如此對抗朝廷,不服處理結果,腦袋上早就該有碗大的疤了。可朝廷仍然是對其關照有加,調到中央當了個不大不小的京官。儘管後來卞敦深刻反省,爲當年的所作所爲悔恨不已,以致“憂愧而卒”,但還是得到了中央的高度評價,諡號爲幹革命夙夜在公、辦事情合法合規的“敬”,史稱“卞敬公”。

對皇帝見死不救的卞敦,能得到這個處理結果,王導的意見顯然起了主導作用。但王導和卞敦並沒有太深的私交,只是此人的行政風格就是如此:你好我好大家好,凡事沒必要太認真,大家活在當下、偏安江南即可。

東晉朝廷綱紀混亂,網大可吞舟,與此不無關係,卞敦只是個縮影。幸好在北方淪陷區,華夏民族的健康力量逐步成長起來,最終恢復漢人江山,一統江南,神州國運就此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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