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鋮:明末戲曲作家,文采超然但品德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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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鋮(1586年~1646年),字集之,號圓海、石巢、百子山樵。南直隸安慶府桐城縣人,明萬曆四十四年(1616年)中進士。明朝末年大臣,戲曲作家。下面本站小編就爲大家帶來詳細介紹,接着往下看吧。
有明一朝276年涌現了無數能臣才子,德才兼備者往往千古流芳,比如打勝北京保衛戰的于謙;有德無才者,纔不足難助其事成,比如建文朝第一大儒方孝孺;有才無德者, 德不足必助其奸妄,比如嘉靖朝被稱爲第一鉅奸的嚴嵩。
有德無才,其善多爲小善;德才兼備者,其善多爲大善;而有才無德者,其惡多爲大惡,往往能禍國殃民。
自古小人有才者亦多矣,如唐朝詩人宋之問,宋代的蔡京,明朝的工部尚書趙文華等。而我們今天的主人公就是明末一位文采超然,而品德低下的人。
可以說,他一出場,當時朝廷的兩大派——閹黨和東林黨加在一起,心計都抵不過他,而他所過之處也是邪惡諸多,整個國家也遭遇彷徨。
01
國學大師陳寅恪在遺作《柳如是別傳》中曾有一段談論阮大鋮的文字:“有明一代詩什之佼佼者。”章太炎先生亦曾有評語曰:“大鋮五言古詩,以王孟意趣,而兼謝客之精練。”其所作傳奇戲曲有《春燈謎》、《燕子箋》等至今爲業界津津樂道,而詩集《詠懷堂全集》,其詩清新自然,音韻天成,實不多見。
若不是揹負着奸臣的罵名,阮大鋮在文學史上佔有相當之地位。
阮大鋮,生於1586年,今安徽省樅陽縣人。阮大鋮出身官宦世家,阮氏家族在皖地門第顯赫,自高祖阮鶚至阮大鋮,一門四代,出了五個進士,兩個舉人,是當時桐城的名門望族。阮大鋮天資聰穎,學習刻苦,從小便有強烈的功名心。終於在萬曆四十四年(1616年)中了進士。
天啓初年,明熹宗朱由校不理朝政,於是東林黨和閹黨魏忠賢兩大勢力盤亙於朝廷。此時,阮大鋮爲七品給事中(言官),憑藉東林黨名人高攀龍弟子身份也躋身《東林點將錄》骨幹,綽號“沒遮攔”。
他的同鄉兼好友左光斗是東林黨的領袖人物,同時也任監察御史要職,於是阮大鋮開始拼命結交左光斗。在打倒非東林閣老史繼偕等人的“鬥爭”中立下頭功,引起左光斗的重視,一時風光無限,而阮大鋮本人也頗爲洋洋得意。
天啓四年,吏科都給事中(監察吏部的言官)一重要崗位空缺,左光斗立即運作讓阮大鋮來補缺。熟料,東林黨另一派人物楊漣、趙南星等指出阮大鋮“人品能力不過關,難以通過朝廷考覈”爲由拒絕推薦他,其實他們的目的是準備推薦另一個出色人物魏大中。
阮大鋮聽說以後非常生氣,私下裏滿朝野訴說自己的不平。趙南星等人一看阮大鋮的無賴程度,只好推薦他任權力較小的工科都給事中(負責監察工部的言官)。阮大鋮聞之當場翻臉,竟然不顧情分拂袖而去。
02
此時,東林黨的老對頭、閹黨頭子魏忠賢看見了機會,立刻向阮大鋮拋出橄欖枝,表示可以玉成此事,阮大鋮欣然接受了。
這一刻起,阮大鋮爲了個人私利徹底與東林黨決裂,讓朝野爲之愕然。但是背棄信義的阮大鋮沒高興幾天,便連續收到東林黨言官御史們的輪番彈劾,最多的一天竟然收到六本彈劾奏章,這一下即使皇帝老子也不敢保他,他只好灰溜溜回老家了。不久楊漣、左光斗諸君子被“閹黨”迫害致死,阮大鋮時常沾沾自喜脫離東林當黨而逃過一劫。
過了一陣魏忠賢又讓他任太常寺(主管朝廷禮樂)少卿,阮大鋮自知被視爲東林黨叛徒,便事事小心。而東林黨也想除之後快時,阮大鋮又棄官而去,順便在官位上還大撈了一把,東林黨人連魏忠賢都能逼退三分,卻竟然無法奈何阮大鋮這個文痞。
在家裏隱居的阮大鋮時刻關注着政局,意圖東山再起。
崇禎二年(1629),閹黨魏忠賢被新皇帝崇禎(朱由檢)處死。阮大鋮一看機會來了,於是上了兩本彈劾奏章,分別彈劾東林黨和閹黨都是“亂臣賊子”,然後交給他的御史朋友楊維垣,叮囑他探探新皇帝的口風,再“相時而動”遞交奏章,結果楊維垣出於個人利益遞交了彈劾閹黨的奏章。
聰敏的崇禎在東林黨的提醒下早就認定他是個投機客,於是做了沒幾天的光祿寺少卿(主管朝廷禮儀、御膳)再次被罷職,並定他爲“逆案”。
44歲的阮大鋮只好又隱居他鄉,中途路上的他忽然想到爲了自己長久利益,何不與強大的東林黨握手言和?看清他本質的東林黨沒有答應,於是在崇禎一朝十七年他一直無法爲官。但是朝野重大事件卻處處都有他的身影,仗着自己多年的影響力,時而掮客,時而詩人,時而說客,遊走於朝廷的各派系之間,竟然迎刃有餘。
崇禎一朝雖然沒做官,但是他推薦的馬士英逐漸走上了重要職位。
《明史》說他“機敏猾賊,有才藻”,對他的刻劃果然是一針見血。
03
在隱居的日子裏,阮大鋮發起桐城中江社,此外他創作崑曲戲劇,讓家班排演,請張岱等名士們前來欣賞改進,種種舉措在亂世之中促進了了戲曲和文學的發展。那些年,阮大鋮府上名士如雲,好不熱鬧。
崇禎十七年(1644)三月,李自成破北京,崇禎上吊自殺,標誌着大明朝正式亡國。
同年五月,福王朱常洵在南京即帝位,馬士英執政並薦舉了阮大鋮,終於被起用爲南明小朝廷兵部尚書。阮大鋮與馬士英在《明史》中同列於“奸臣傳”,兩人可謂臭味相投。
阮大鋮的“逆案”經過東林黨領袖錢謙益洗刷之後,而他沒有捐棄前嫌,而是小人得志,立即報復東林黨人,大力起用逆案中人,網羅爪牙,效法魏忠賢對付“東林黨”的辦法,編《蝗蝻錄》、《續蝗蝻錄》,以東林人士爲蝗,大肆血腥報復。
內鬥要亡國,亡國也要鬥!阮大鋮此類人的內鬥,進一步削弱了南明小朝廷的實力,加劇了其傾覆時間。
順治三年( 1646 )六月,清軍渡過錢塘,阮大鋮帶頭降清。在他的影響下錢謙益等社會名流和將領紛紛投降,影響了一大批漢人直接做了漢奸,加速了滿清一統中原的時間。氣節還不如公子哥出身、隱居深山的張岱。
爲了表示忠心,搖身一變成了“帶路黨”,60歲的他隨清軍攻打福建,結果死於路上。另一種說法是被馬士英所殺。
縱觀阮大鋮一生,進士出身文采斐然,可是卻始終是以小人身份上蹦下跳,爲了私利好無道義可言。政治上反覆無常,儼然一副有奶便是孃的樣子,誰知機關算盡偏誤了卿卿性命。
人有千算,天有一算!阮大鋮一生的官宦生涯只有大約二年左右的時間,其餘時間一直在棄官、跑官、討官的路上。但是朝廷各派誰也拿捏不住他的小辮子,所以幾十年來任由他“呼風喚雨”。
雖然人品有爭議,誰也不能否認他才華出衆,在他下野的日子裏和史可法、文震孟、張岱、範景文等一批名士創造了大量詩歌與戲曲,到現在爲止還是中華文化的重要部分。湯顯祖名劇《桃花扇》諷刺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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