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縣百姓赴京上訪爭奪魏德深這個縣令,這到底是爲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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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官員離任,審計已然成爲定製。從監督角度講,此舉雖屬事後監督,但畢竟是在體制內運作,其警戒作用還是毋庸置疑的。古代沒有審計制度,前任官員與繼任者辦個簡單的交接手續,即可走人。但前任官員通常都要接受一項特殊的審計—民心的審計。

兩縣百姓赴京上訪爭奪魏德深這個縣令,這到底是爲何呢?

隋朝魏德深,原爲小吏,因爲有才能,調任貴鄉縣長。他清正廉明,勤政愛民,施政並不嚴厲,轄區卻十分安定。不久魏德深奉命調任館陶縣長,貴鄉縣的官吏和百姓聞訊,紛紛落淚,泣不成聲。正式離任時,全城的人都來送行,民衆號泣的聲音,響徹縣城上空。至館陶,百姓歡迎之若父母。曾經勾結官府、稱霸一方的劣紳,面對正氣凜然的魏德深,也不敢出門作惡了。昔日逃亡他鄉的人們也紛紛返回,縣城一派祥和景象。然而貴鄉縣的父老鄉親不甘心失去好縣長,便不畏路途艱險,羣體赴京上訪,請求朝廷讓魏德深留任貴鄉縣,朝廷發文應允了羣衆的請求。好縣長才上任就要離開,館陶縣的百姓當然也不答應,又來到郡裏提出訴訟,甚至認爲貴鄉縣所憑據文書是假的。最後上司做出裁決,滿足貴鄉縣百姓的意願,讓魏德深重回貴鄉。貴鄉縣的官吏百姓歡歌笑語,共慶好縣長歸來。而館陶縣的人們則無不悲傷痛哭,有的乾脆跟隨魏德深搬到貴鄉縣居住。

兩縣百姓赴京上訪爭奪魏德深這個縣令,這到底是爲何呢? 第2張

民心最公平,民意不可違。對拂逆民意、不說人話的狗官,老百姓也會羣體暴動,給他點顏色瞧瞧。唐懿宗鹹通十年(869年)六月,陝州民衆羣體暴動,驅逐了觀察使崔蕘。原來這個崔長官一向高高在上,不知百姓疾苦,農民申訴旱災,他竟指着庭院中的樹說:“樹上還長有樹葉,哪來的旱災!”並對報告災情的農民處以杖刑。長官不說人話,不幹人事,民衆被徹底激怒了,於是一聲吆喝,砸了衙門,把崔大人給趕跑了。後來朝廷把崔蕘貶爲昭州司馬,以平息民憤。

那個“五大天地”的政治笑話,最爲典型。某官貪腐成性,老百姓恨之入骨。期滿將離任,老百姓送他一匾,上寫“五大天地”四個大字。該貪官不解其意,老百姓解釋說:“一到任,大人便金天銀地;在內衙裏,大人花天酒地;坐堂問案時,大人昏天黑地;老百姓無辜含冤,不由得恨天怨地;如今大人就要卸任,真是謝天謝地。這就叫做‘五大天地’。”

古代官員稀少,州縣班子就那麼幾個人,處理政務時主要長官常常事必躬親,直接接觸百姓的機會就多,即使出行坐轎,草民也可攔轎告狀。緣此,草民對長官的認知也就更加直接而真切。而現代的地方官,隊伍越來越龐大,職能部門副手成列,百姓想求見長官,層層阻隔都難衝破;加之長官老是忙應酬忙公關忙出國甚至忙賭博,熱衷剪綵講話上電視,百姓認識長官主要就靠媒體推介了。通過中介總不如直接認知,更何況中介的公信力還屢遭質疑。所以,現代的官員離任時,百姓依依不捨、真心挽留的情景似乎鮮有所聞,而類似“五大天地”的放鞭炮慶祝某官滾蛋,倒是時見報道。如此民心審計,不免讓號稱“公僕”的官老爺們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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